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祝我们友谊天长地久 第 16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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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几个月前, 诗毅接到高中班长的微信,邀请她去参加同学聚会。

    她当然是不想去。

    自从高考之后, 诗毅就几乎跟高中所有的人和事都断了联系。不为别的, 只为自己拿了闻虎山那810万“分手费”,她心虚。

    不过,像她这种备受上天眷顾, 颜值分跟考分齐驾并驱的美女学霸本来在高中就没交到什么朋友。说起来翟曼妮这个闺蜜, 还是她大学的时候认识的。

    所以,她去不去, 没什么人会在乎。

    但说来也奇怪, 想当初他们班是火箭班, 读书的时候大家忙着学业忙着竞争, 同学之间的互动并不是很多, 没想到毕业之后的聚会办得挺频繁的, 几乎每年一聚。

    同学之中只有班长有诗毅的联系方式,虽然过去的同学聚会邀请一次不落,但诗毅从未出席过, 生怕碰见闻虎山。

    往年的同学聚会都定在校庆日, 可今年疫情刚过, 报复性消费跟报复性聚会的情绪高涨, 于是同学聚会提前了。

    班长这次为了说服她参加同学聚会, 发了十多条五十多秒的微信语音, 苦口婆心地劝她出来, 说什么大家都熬过了疫情,要好好珍惜来之不易的见面机会。

    但她仍旧无动于衷,各种借口回绝。

    班长感受到她的决心, 也不再热脸贴脸屁股, 于是没再“骚扰”她。

    之后,她没再关注过同学聚会的事情,以至于后来会自投罗网,纯属偶然。

    因为她当晚馋嘴想打包烤乳鸽回家吃,正好去了聚会所在的饭店,恰好被班长当场逮住,然后抓进了包厢。

    在进包厢之前,她套了一下班长的话,得知闻虎山没来,她顿时松了一口气。

    可她一走进包厢,就看到闻樾正慵懒地坐在中间的那张圆桌,像上学那会一样,被簇拥着。

    “大家快看看,是谁来了?”班长鼓掌吆喝着,然后全班人的视线齐刷刷地落在诗毅身上。

    她略感不自在,但她假装镇定的功夫特别厉害,抬手轻轻挥了挥,弯着唇跟大家说:“好久不见。”

    对于她这个稀客,同学们开始起哄,特别是男同学。

    等大家闹了一会儿,班长领着诗毅落座,因为所剩空位不多,她被安排在靠近门口的那张桌子。

    不知是她位置的问题还是闻樾的存在感太强,反正她坐下,一抬头就看到了对面桌的他。

    他跟高中那会儿变化不大,只是褪去了年少的青涩,添了一份沉稳。他神色淡然地跟其他人交谈,举手投足之间,越发地有魅力。

    诗毅偷偷瞄了他三秒钟,在别人察觉出端倪之前就收回视线。

    她这桌男女参半,都是些高中时不熟的人。但人出社会就变得圆滑,随便都能扯些话题出来缓解尴尬。

    一顿饭热热闹闹地吃到了快十点,诗毅期间被灌了两次酒,但每次就一两口的分量,她觉得自己“一杯倒”的酒量也能挺住。

    大家陆陆续续离开包厢,她走在中间,脚步还算稳。

    她的车子今天拿去保养了,打算叫网约车回去,没想到一点开,前面排了快一百号人。

    等走到酒店大堂的时候,她才发现外面下起了瓢泼大雨,网约车的需求量剧增。

    今晚几乎每个同学都喝酒了,班长决定统筹一下,住得比较近的同学就拼车,以缩短等车的时间。

    “诗毅,你住在哪里?”班长跑过来问她。

    诗毅:“我住在时光公馆。”

    “时光公馆呀……”班长看了眼自己手机上的记事本,敲定道:“那你跟闻樾一辆车,他住林语湾畔,顺路,先到你家再到他家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不等诗毅拒绝,班长已经把闻樾拉到她面前,郑重其事地说:“咱们诗大美人就交给你了,务必安全送到家。”

    说完,班长又开玩笑地跟诗毅说:“诗毅,为了保证你的安全,就委屈你跟这个移动冰山一辆车了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话已经说到这份上,诗毅好像没有理由拒绝了。

    班长交代完就跑去张罗其他人的乘车安排,诗毅跟闻樾并排站着,中间隔着五十公分的距离,谁都没有说话。

    他没有跟她说话的意思,她当然也不会主动开口,于是低头刷手机,掩饰尴尬。

    大约过了十分钟,班长跑过来喊他们去上车。

    闻樾应了一声就率先走在前头,半点要等她这个同车人的意思都没有。

    诗毅抬脚跟上去,可这一迈,她发现自己的头有些晕,强撑着才让自己缓慢地往前走。

    她想,这应该是刚才低头看手机的时间太长导致的,没想到上车之后人越来越晕,她这才恍然大悟,酒的后劲上来了。

    这场雨真的很大,她坐在车厢里,耳边是不绝于耳的轰隆声。她紧贴着车门,力求离闻樾最远,然后头靠在车窗上闭目眼神。

    沉默一路延续,车子走走停停,不知过了多久,诗毅突然听到一道男声从前面传来。

    她睁眼一看,只见司机师傅转过身来对他们说:“很抱歉,新闻说天鹅堡广场那边的路都浸了,我不能再往前开。前面就是时光公馆,你们走几步路就能到。”说着,司机把搁在副驾驶的雨伞递了过来,“不好意思,麻烦你们下车吧,我也是迫不得已,请给我一个五星好评,雨伞就当是赔罪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闻樾看了诗毅一眼,然后接过雨伞,率先拉开车门下车。

    很快,诗毅这边的车门被拉开了。

    闻樾撑着打雨伞,朝她说:“下来吧。”

    “好。”诗毅反应慢了半拍,愣愣地应了一声,然后朝外面抬脚。

    她的脚用力撑了撑地面,想借力起来,人却不可控地往后倒。

    闻樾眼疾手快地拉住了她,等她堪堪站稳,他有些不耐地瞥了她一眼,问:“喝了很多?”

    诗毅轻轻点头,缓缓伸出食指跟中指,道:“两……口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闻樾顿时无话可说。

    他把手中的伞柄塞到诗毅的手里,她不明所以地抬头看他,然后听到他说:“你把伞抓牢,我背你回去。

    “……不……用……了吧。”诗毅利用仅存的一丝清醒拒绝道。

    “不用?”闻樾冷笑一声,“那你自己走回去,我可没本事在大风大雨当中又是打伞又是拉住一个醉鬼。”

    “好,那我……先走了。”诗毅说着就往外走,可走了没两步就歪歪斜斜,如果不是闻樾捞住她,估计已经变成落汤鸡了。

    闻樾看着靠在自己怀里的女人,认命般地呼了口气浊气,然后在她面前弯下腰,两手往后一捞一掂,就把她背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你干……什么呀?你放……我下来!”诗毅意识到自己被人背住之后,挣扎着要下去。

    闻樾被这个女人磨得没了脾气,直接吼道:“你再动的话,我就直接把你扔进水里。”似是担心她还不听话,他又补充一句,“现在水已经很深,你不会游泳,想再尝试一下溺水的感觉就尽管动。”

    明明刚才下地的时候水才没过脚面,可脑子糊了的诗毅竟然相信了他的话,一听到“溺水”两个字,身体就条件反射地感到那种窒息的恐惧,人顿时安分下来了。

    不再折腾的诗毅温顺得像只小猫一样,她安安静静地伏在闻樾的背上,呼出的气息打在闻樾脖子的皮肤上,似是一股一股热浪拂过。

    闻樾本想忽视这种被羽毛挠的感觉,可他越想忽略,这种感觉就被无限放大,让他忍不住喉结滚动。

    “睡着了都要折磨人。”闻樾忍不住抱怨了一句。

    “我……什么……时候……折磨你了?”本以为她听不到自己这话,没想到她嘟喃着回答他了。

    闻樾:“……没有,你继续睡吧。”

    他没喊她睡觉之前,她静若处/子,他现在喊她睡觉,她倒是来精神了。

    “你是……谁呀?”她突然问道。

    此时雨下得很大,她似是担心他听不清楚似的,把他的脖子抱得更紧了,嘴唇直接贴在了他的耳边又问了一遍,“你是……谁呀?”

    她的唇一张一合,似有似无地触碰他的耳朵。

    天空电闪雷鸣,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被击中一般。

    他本能地往一旁躲了躲,可他越躲,她就抱得越紧,还不停地在他耳边喃喃自语。

    “我知道了……你是闻樾嘛……你整天拽得……跟个二百五似的,你以为……自己很了不起……是不是?你以为自己……很帅……是不是?”

    “不过说实话,你真的……很了不起,年年考……第一,你也……真的是很帅。还有哦……”诗毅狡猾地嘿嘿两声,“你的唇……真的很软,好像……果冻一样,我真的……很想跟……你接吻哦……”

    最后一句,成功让闻樾的身体变成了冰棍,热的那种。

    “诗毅,你再这样我就把你扔了。”闻樾咬牙切齿地威胁道。

    可诗毅充耳不闻,继续在他耳边说着撩人的话。

    费了九牛二虎之力,闻樾总算把诗毅这个磨人精背回她家。

    风急雨大,再加上醉鬼撑伞等于没撑,此刻两人跟从水里捞出来一般,闻樾每走一步路都在滴水。

    等进了门,他就想把她扔在地上,但看着硬邦邦的地板,他心生恻隐,抬脚往客厅走去,然后把她丢在了沙发上。

    虽然皮沙发是软的,但到底从一定的高度掉下去,诗毅的脑袋被震了一下,她闷哼了一声。

    闻樾闻声扭过头去,只一看,血液好像沸腾了。

    诗毅今天穿了一条白色的裙子,面料本来不透,可现在湿淋淋的,就犹如被一个透明的塑料袋裹着,里面若/隐/若/现。

    他立刻别开眼,抬头就往外走,可刚走一步,手腕就被拉住了。

    “我的头……疼……”诗毅凄惨戚戚地说。

    闻樾一听,心一下子就软了。他垂眸看她,尽量把眸光落在她的脸上。

    她的手搁在后脑勺上,一张小脸皱着,虽然有些落魄,但难以掩盖其中的精致。

    他弯下/身,抬手去摸她的后脑勺,“是这里疼吗?”

    她朝他傻笑了一下,答非所问道:“闻樾……我要……亲你了。”

    话音刚落,她的头往上一昂,吻住了他的唇……

    历史总是出奇地相似。

    上次喝醉,她主动吻了他,然后跟他做了。

    这次喝醉,她又主动吻了他,然后又跟他做了。

    可跟上次不同的是,他这次比她醒得要早,彻底把她想写一张纸条留一叠现金了事的路都断了。

    虽然是第二次亲密接触,但诗毅对上闻樾的眸光时,脸上立马抹了一层绯色。

    看着她害羞的模样,闻樾却没半点得意之心,他的脸依旧冷着,问:“一次又一次的,你该给我个说法了吧?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诗毅羞愧地垂下了眼帘。

    即使每次都是在她喝醉的情况下,但每次都是她主动,她怨不得他趁人之危。特别是她胡搅蛮缠的劲,她甚至觉得他有些被迫的委屈。

    诗毅抬眼认真地看了闻樾一眼,轻咳一声,道:“我觉得吧……我们俩年纪都不小了……”

    闻樾一听,脸再也绷不下去了,他强忍着才没让自己的唇角翘起。

    可诗毅就在此时停了下来,闻樾有些着急了,问:“然后呢?”

    “然后……”诗毅欲言又止,怯怯地看了他一眼,最后才鼓足勇气,道:“我们年纪不小,身心发展正常,所以有生理需求也是非常合理。恰好我们俩都是单身,倒不如当个……炮/友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?”闻樾眉头紧锁地看着她。

    诗毅以为他在国外多年听不懂“炮/友”是什么意思,又用英文表述了一遍,“就是sex partner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闻樾没说话,脸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,诗毅立刻改口道:“这只是我的提议,你不愿意也没关系,以后我们还是可以当陌生人。”

    “呵……你倒是想得美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诗毅觉得自己的确想得挺美的,让闻樾这样神坛级的男人当自己的炮/友,怎么想她都好像赚了,“既然是这样,我们就……”

    “sex partner就sex partner。”闻樾突然打断她的话,“不过即使是sex partner也得有道德底线,我们只能是彼此唯一的sex partner。”

    诗毅:“那……当然。”

    既然意见达成一致,诗毅看时间不早了,打算回林语湾畔馆,昨天来退费学员不少,估计今天更多。她担心小夏他们应付不来,想回去看看。

    “我要起床了。”诗毅跟闻樾说。

    “哦。”闻樾看着她,一动不动。

    诗毅:“……你能不能转过那边去?”她喝醉的时候能胆大包天使劲撩他,但清醒的时候是绝对做不到光/溜/溜地面对他的。

    闻樾总算明白她的意思,他呵了一声,嘀咕了一句“你全身上下,有哪一块我是没见过的”,然后才转过身去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诗毅慢吞吞起来,然后以最快的速度跑进衣帽间,先把衣服穿好,然后去洗漱。

    等她出来的时候,闻樾还躺在床上。

    他虽然闭着眼睛,但诗毅觉得他没睡,于是走过去喊了他一声,“闻樾。”

    闻樾睁开眼睛看她,她指了指自己的脖子,打着商量道:“你下次能不能别亲这些地方?”

    她的脖子以及锁骨的地方都是密密麻麻的红点,闻樾看着,半点内疚都没有。他翻了翻身,用自己的后背对着她,说:“那你下次能不能别抓我的背?”

    诗毅看着他健硕的后背上画满了一条条红线,顿时不敢吭声了。她认命地走到梳妆台前坐下,给自己画个淡妆,顺便用遮瑕膏遮一遮红点。

    虽然她目前的处境落魄,但她还是要保持最佳仪态。

    十五分钟后,她要出门了,看闻樾还躺在床上没有起来的意思,她说:“我要出去了,等会你离开的时候帮我把门带上就好。”

    他没有回答她,她也不计较,抄起包包就出了卧室。

    在回国粹馆的路上,诗毅接到张锐的电话。

    “诗总,我现在在夏花村,那批图书我已经看过了,纸张以及印刷的质量的确不好,跟我当初寄出去的那一批分明不是同一批。我现在不清楚哪里出了差错,但这批图书肯定是被人掉包了。”

    “嗯,我知道了。你继续套一下那校长的话,看看猫腻有没有出现在他身上?还有,打听一下出版商是什么时候决定给夏花小学捐图书的?”

    “好,我仔细打听打听。”张锐应下之后,有些担心地问诗毅,“诗总,现在岭南市这边的情况是不是很糟糕?”

    “何止岭南市糟糕,全国50家分馆就没有一个不糟糕的。”诗毅有些自嘲地说:“张锐,这次无论能不能查出真相,国粹馆怕是开不下去了。从我创业至今,都是你在帮我处理这些杂事,我非常感谢你,但也很可能没办法再跟你一起工作了。”

    说到后面,诗毅不免有些伤感。

    张锐学历不高,但为人诚恳勤快,当初她找男助理就是不想被某些看不起女人的人欺负。而这些年,张锐也的确没辜负她的期望,帮她把一切事情都打理得井井有条。

    国粹馆现在什么情况,张锐也猜得七七八八,但听到诗毅这么说,他还是难过,“诗总,我父母年纪不小,我需要赚钱养家不能停了工作,但如果哪天你再创业也需要我的话,我肯定第一时间回来。”

    “好,谢谢。”诗毅感动地说。

    诗毅活了25年,最大的本事就是“哭过一场就好”,昨晚虽然很丧,但今天就恢复元气了,接下来的问题,该怎么解决就怎么解决。

    她回到国粹馆的时候已经有几位家长坐在里面,看样子是在办理退学费。

    小夏见她进来,连忙迎上去,说:“诗总,目前我们还能应付,你上去休息一下吧。”

    诗毅平时是怎么对待员工的,大家心里都有数。即使知道公司可能撑不下去,但大家还是护着她。

    “行。”诗毅笑了笑,说了句“有事就叫我”,然后上楼了。

    她在二楼整理目前国粹馆以及个人的流动资金,没一会儿就听到楼梯传来脚步声,她以为是小夏,不料一抬头,就看到刚刚还躺在她家大床上的男人正踱步朝她走来。

    “你……怎么来了?”诗毅问。

    闻樾走到她面前,拉了一张椅子坐下,说:“炮友也是友,我来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诗毅一时无话。

    闻樾又说:“你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跟我说说,我帮你分析分析。”

    虽然他的“炮友也是友”的说法不太靠谱,但诗毅知道他的智商一直在线,说不定他真能帮自己找出疑点。

    “是这样的……”诗毅刚开始说,楼梯又传来脚步声,而这次的脚步声比刚才闻樾的要急促得多了。

    他们同时朝楼梯口看去,只见小夏小跑过来,神情紧张地说:“诗总,有位年卡已经使用了半年的学员,他的家长说一定要退全款。我们说只能退未使用的那部分,她说什么也不肯,还说如果我们不退就告我们。”

    诗毅听了忍不住皱眉,说:“我下去看看。”

    说着,她抬脚往楼下去,才走了两步就看见闻樾也走了上来。

    “你干嘛?”诗毅问。

    闻樾:“我也下去看看。”

    “不用了,你还是待在……”

    “嘭”的一声,一楼传来一阵巨响,诗毅已经顾不上闻樾,立刻小跑下楼。

    当他们走到一楼的时候,一张洽谈桌被推翻在地,一个女人正指着小蒙几个人破口大骂:“你们别以为我好欺负,要是今天不给我个说法,我就把你们这里拆了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拆。”一道冷冽的男声响起。

    女人抬头朝闻樾看过来。

    他面无表情,眼神冷得掉渣,只一眼,女人心里就忍不住哆嗦,但她一想到诗毅才是国粹馆的老板,她的底气瞬间又起来了,说:“你谁呀?想做架梁?(替别人出头,多管闲事)”说着,她指着诗毅说:“你是老板,你来跟我谈。”

    诗毅正想上前,却被闻樾给拦住了,他朝女人嗤笑一声,道:“我是她以后配偶栏要填的人,你有什么事就来跟我谈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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